桑葚熟了!“黄栗留鸣桑葚美,紫樱桃熟麦风凉”的时节,小区里的桑葚不负期待的目光。于是,每天傍晚溜出后门钻进桑树林,成了我们援疆生活里的一大乐事。
知恩楼是援疆老师的宿舍楼,后面的育培小区是阿克苏教育学院的家属区。小区总共两幢楼,我和援友们逛街出行从这里走了无数趟。路旁和大门口的几棵桑葚树是进出时自然看见,而躲在两幢家属楼之间那一圈梧桐中的桑树,是桑葚缀满枝头时的惊喜发现。
同样是桑葚,果子长得不一样,有的是干瘦修长的,有的是丰满粗壮的。干瘦的果子在慢慢由青转红,在这干旱少雨的地方明显水分不足。丰满的果子依然青青的,不知不觉间白了,胖了,变得晶莹透亮,就像小白玉珠攒成的穗子,一串串挤挤挨挨地挂在枝头。正纳闷怎么还不变红变紫呢?看到有人摘着吃了才知道,这白白胖胖的原来是白桑葚。
生长在江南的我们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白桑葚,不由得小激动。
小区里有许多小朋友,放学回来身手敏捷地爬上了桑树。看到小朋友们随意地攀爬摘桑葚,我们也就一起放肆了。宿舍楼间那两排十几棵桑树,都挂着累累的桑葚。其中有一棵大桑树,一半白一半紫,我们在树下正觉奇怪呢,“是嫁接过的!”树上的小朋友大声地帮我们解疑了。看着小朋友们在树上开心地边摘边吃,桑葚汁将他们的嘴上手上都染得乌黑发紫,不禁窃笑。“你也一样啊!”我笑儿童多滑稽,援友笑我不自知。
桑树,阳光下翠玉般的叶片间,那一粒粒紫红的桑葚,也是我们童年时代难忘的舌尖风景。我的家乡兰溪,儿时的乡村,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植有桑树,因为几乎每家每户都养蚕。桑叶很肥,桑葚不多。在物质贫乏的年代,桑葚算是最熟悉的“水果”了。
寒往暑来,桑树自在生长,桑叶碧翠,桑果丰美,如生长在这里的人们,热情而随和,质朴而可亲。我们可以尽情地摇桑树摘桑葚,一种重享童年乐事的快感与满足在心间舒展。只是,桑梓是故乡的代名词。桑葚入口,被唤醒的不只是味觉记忆。如今的兰江之畔,水丰景美物阜人淳,作为一名援疆人在这里与桑树相逢,似与故人重聚。穿越万水千山的乡思如这白桑葚的滋味,甜在齿间,黏在心口。
“黄栗留鸣桑葚美,紫樱桃熟麦风凉。朱轮昔愧无遗爱,白首重来似故乡。”读到欧阳修的《再至汝阴三绝》,被“白首重来似故乡”感动,将来蓦然回首,我们也定会是把这里当作故乡一样怀想吧,希望是无愧而深情的怀想。 严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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