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从前,我有些感慨。
1972年我高中毕业以后,当过生产队干部,在中小学代过课,参加过东风、芝堰两大水库工程的建设,也参加过1977年的高考,仅以几分之差与大学失之交臂。
1980年恢复干部考试录用制度,首次向全社会招收公社财务辅导员时,我有幸参考。当时,兰溪全县经过层层筛选有资格报名参考人数为86人,从报名确认资格到考试只有短短的一个星期时间,我幸运地考上了,从而由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成为一个转户口、吃皇粮的公社干部。正式招干后,先后在县农业局、殿山、圣山、孟湖乡政府工作了15年,直到2015年退休。
正由于工作来之不易,我倍加珍惜。
我一直主管村级财务,工作之余用三年的时间函授取得了中专毕业文凭,并自学考取大专毕业证书,通过全国统考拥有“农业经济师”和“企业管理经济师”双重技术职称,会计证、统计证、审计证三证俱全,是当时兰溪农经系统干部中的唯一。我也曾多次在地、市业务刊物上发表过文章,特别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全市的村级会计、出纳培训班基本上都由我主课,曾主编兰溪市村级会计账改基础知识和习题册、村级出纳员基础知识规范、农村常用应用文等教材。
我曾在多个岗位努力工作、埋头苦干。从2004年9月起兼任永昌街道敬老院院长,退休后至今仍返聘继续担任。
我最难忘这些年家乡的巨大变化。
从前,全家人一年到头、起早摸黑在生产队里劳动,连粮食都不够吃,每年春夏之交还要向生产队借储备粮度饥荒。记得我家最后一次青黄不接是在1977年的春夏之交,当时我已被公社抽调到东风水库修建工程永昌营部,吃饭必须自带米,那次回家来带米时,我妈说:“实在没办法,生产队里的储备粮还没开借,你到外婆家去借点吧。”
外婆家在山里,可以开荒扩种或砍柴卖,条件要比我们稍好点,起码不会青黄不接,于是我走了近30里路到外婆家说明来意,外婆心疼地把我装米的袋子装得满的不能再满为止,肯定超过5公斤。看着外婆装米,眼泪在我眼眶打转,外婆只比我大37岁,老人家一直到89岁的中秋节后才仙逝,我是她的大外孙,从小她就对我疼爱有加,也正是这次借米,使我更加敬重外婆。
在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再也不用为吃饭犯愁了,我们兄弟没分家前,每年卖给国家的粮食就达5000多公斤,1982年我们家还光荣地成为当时人人羡慕的、屈指可数的“万元户”。至于吃菜方面更是今非昔比,以前平时是难得吃上肉,逢年过节才有,肉、烟、酒等紧俏物资还得凭票供应,而且有时还紧张到有票也不一定有货。正月初二到外婆家拜年,妈妈总是吩咐了又吩咐“外婆家客人多,不要把外婆家的鸡、肉、鱼好菜吃光。”所以当外婆客气地让我们兄妹吃时,我总会说“我不吃鸡肉。”外婆一直夸我这个大外孙是最乖的。而如今是日日像过年,天天像过节,只要你想吃,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我们兄妹四人,我是老大。成人之前,相对弟妹来说,我还是比较好的,每年过年有件新衣服,但弟妹们只能穿我穿不了的旧衣服,由老妈翻改下就当新衣服过年了。但成人后就没这个条件了,往往是好几年才会添件新衣服,穿补钉衣裤是常有的事。
我记忆最深的一件事是我第一次去相亲,穿的是老妈为我挑了又挑,还算比较平整的补钉衣裤,我妻子到现在有时还会在儿孙面前提起,我也不会感到难为情,因为当时只有这个条件嘛。现在不要说补钉衣裤,就是旧衣裤都很少穿;不是过年才买新衣服,而是一年到头每逢换季都在买新衣服;每当衣橱装不下时,会整理出好多至少半成新的或过时的服装,或捐或弃。
我记得,我的第一辆“永久牌”自行车是在1982年到圣山公社工作后才买的。那时,自行车是要分配凭票供应的,一年一个公社只有一二辆,本来那年还轮不到我买,公社党委集体研究后,让给我先买,理由是照顾我是外区人,公社补贴100元,条件是5年内到游埠区里开会不得报销车费。自己出67元,花了我近两个月的工资(当时我的月工资只有36元)。这辆自行车我一直骑到2005年买了电动自行车后才不用,但目前我还保存着。2010年,我57岁时考取了汽车驾照,买了小轿车,现在出行风吹雨打都不怕,真的是很方便了。
在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之际,我祝福我们的国家更加繁荣富强,人民生活更加美好、幸福、安康!
周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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