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收椪柑的吗？”今天(3月22日)一早，在兰溪市香溪镇将军村的办公大楼前，已守候着村民。这几天，他们习惯在此等候收购滞销柑桔的好消息。
“这些是省里来的专家，帮我们看看明年怎么办。”一旁的村干部解释道。
当省农业技术推广中心研究员、水果科科长孙钧走进农户家时，还是被眼前的场景触动：不过百平方米的农屋，大半面积都堆满装箱后的柑桔，年过古稀的老人里外忙碌着。
一周以来，将军村50万斤柑桔滞销的消息持续发酵。而眼前这位老人，是全村最大滞销户宋宝南，家中至今堆放着2.7万斤柑桔。
10亩“养老树”种了30年每年收入一两万元
宋宝南今年71岁了。30年前，他40岁，就在村里种下10多亩椪柑树。
将军村地处兰溪北部、兰江下游沿岸，与杭州建德毗邻，山清水秀，土壤肥沃。自上世纪80年代末，将军村村民就以种植柑桔为生，是远近闻名的柑桔村。柑桔这个果种，只要自然条件适宜，非常容易打理，销路也向有保障，在村民们心中是“养老树”。
宋宝南也是这样想的。30年来，这10多亩柑桔树除了冻死小部分外，基本没有变化。近几年，除去日常人工成本，每年也有一两万收益，勉强够夫妻俩养老。
种了这么多年柑桔，他心里也有底。“每年我都留到清明前后再卖的！”今天上午，面对农技专家的询问，他拍着胸脯说。
“这样是不行的！你们要在春节前销完！”金华市特产站高级农艺师、副站长蒋飞荣听了急得不行，在他看来，村民们还是老观念、老办法，完全没有意识到市场一年不如一年，“红美人”、沃柑、丑橘等新兴品种价格水涨船高，等到它们轮番上市，没那么“流行”的柑桔哪还有人问津？
滞销之前销路不愁亩均盈利不足2000元
蒋飞荣的意见，在现实中已有折射。春节后，将军村柑桔经历滞销风波，全村有50多万斤柑桔销售无门。这一方面是从前依赖的俄罗斯、我国东北省份等地柑桔市场，被其他产地占领；另一方面源于村民惜售心理，导致错过最佳销售时机。
村民惜售是有原因的。兰溪有柑桔种植面积1.4万亩，年产量1.3万吨，其中椪柑5000亩，香溪是主要产地，占全市种植面积的五成、产量的六成。将军村柑桔销路向来不愁。
2016年是个分水岭，原先的市场被湖南、江西等地的柑桔占据。然而，那年正逢冻害天气，全市柑桔产量仅0.66万吨，价格仍保持在高位。尝到甜头的村民，并未意识到危机的来临。
2017年，兰溪全市柑桔产量1.28万吨，同比增长90%以上。在产量大幅增长情况下，价格走低，村民没钱可赚，只能先观望着。
“村民实际上没多少钱可赚。”兰溪市农林局高级农艺师、首席水果专家陈新炉算了笔帐，在滞销前，一亩柑桔的种植采摘成本每亩2000元，按售价每公斤1.6元计算，亩均收入4000元，再除去包装、运输等费用，农民每亩盈利不足2000元。这也正印证了宋宝南口中的“10亩地赚一两万元养老钱”。
转型示范，寻求传统种植“突围”
一周来，将军村柑桔滞销的消息经媒体发布后，引发强烈社会反响，市民、客商纷至沓来，目前滞销的果子已基本售完。然而，这场战役还只打赢了前哨战。
“我们种的还是30年前的果树，产的还是当年的果子。这两年，全省各地的柑桔都在转型，我们是时候改变了。”3月21日上午，坐在将军村的会议室里，省农科院柑桔品种研究所主任、副研究员柯甫志对村民说。他建议村民分步转型，普通村民可以先减少产量，通过疏果、施用有机肥提升果品质量；水果大户可引进新品种，尝试利用设施农业调整种植结构。
面对市场的变化，兰溪市农林局也于去年采取措施，在香溪镇祥于里村徐正兵的种植基地，建立柑桔转型示范基地。
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徐正兵显得很大胆，在占地100亩的种植基地里，他投入几百万元用于设施大棚建设及配套。昨天，一见到省农科院专家，他便忙不迭邀请他们为沃柑苗把脉。
“兰溪设施水果大棚不少，但柑桔还只有这一家。转型不容易。面对严峻形势，我们将努力为柑桔果农们做好技术服务，帮助他们提高柑桔质量，增强产品的竞争力，同时引导果农们走转型发展之路。”陈新炉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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