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天堂”杭州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万千的游人,然而与杭州毗邻的一座城市里,这么一块“巴掌大”的地方,朴素得几乎要被世俗忽略掉,那里就是兰溪。
兰溪建县有1300多年历史,位于浙江省中西部,地处钱塘江中游、金衢盆地北缘,自古有“三江之汇”“六水之腰”“七省通衢”之称。光绪《兰溪县志》开宗明义载,“邑虽褊小而实当四冲。踞杭严之上游,职衢婺之门钥,南蔽瓯括,北捍徽歙。定职方者,谓为浙东之要区,洵不诬也。”如今水上交通的优势逐步减弱,这里没有了曾经的繁华,但这并不影响兰溪的魅力,她犹如未琢之玉,保持着千百年来的原始味道,等着你慢慢品味。
兰溪是一座充满人文气息的城,出现了以宋代婺学宗师范浚、明朝诗人胡应麟和明末清初戏剧理论家李渔、摄影大师郎静山为代表的一批兰溪大家。喜欢李渔充满生活情趣的休闲文化,喜欢郎静山中国水墨画韵味的风光照片,通过黑白的和谐、白色与无色,自成一种超逸和俊秀的风格,营造出了一种近似文人画传统的美感。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让人好奇的是什么样的水土养育了这些文化大家。2018年秋,我们应北京兰溪商会会长黄树森之邀,开始兰溪行。一下火车就被馥郁的香气包围,三秋桂子的幽香让人心旷神怡,真乃“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一路旅途的劳累烟消云散。
我们一行人从芥子园开始了解兰溪,在这里领略到了李渔的才气。兰溪市政协副主席陈兴兵为我们讲解了李渔的生平与故事,李渔虽生于明代,但他热爱生活,把智慧与灵动融入生活。《闲情偶寄》里他幽默风趣,把枯燥的养生理论说得有滋有味,是现代人所不能企及的。纵观芥子园,园子并不大,但包含亭台楼阁、小桥鱼池和名贵花木,使之小中见大,曲中见幽,古中见雅,别有丘壑。游憩其间,发悠悠古思,怀悠悠古人,自能励志励人,催人奋进。难怪,中国《红楼梦》研究会会长冯其庸有诗云:“顾曲精微数笠翁,名园小筑亦神工;只今移向兰溪去,好听秋江一笛风。”山主骨,水养心。兰溪山水交融,滋养诗文,也作育人才。陈主席送我们两册书画诗联作品集,细读发现现代兰溪人的才情依旧在,这些作品展现了“古村新韵,兰芝风情”。
古村落是兰溪的名片之一,这里的古建筑群规模宏大、雕梁画栋、古朴典雅并保存完好,媲美安徽宏村,还多了些独特的文化味。
诸葛八卦村里有3000余诸葛亮嫡传后裔,为全国最大的诸葛亮后裔聚居地。全村分为八块,按九宫八卦图式而建,整体布局以村中钟池为中心。行走在村内曲折玄妙,弄堂似通非通,似连非连,有些地方仅能一人通过。
芝堰村,其古建筑年代之早,数量之多,结构之精美,保存之完整,也属罕见,集元、明、清、民国等四个朝代的建筑于一村,堪称“典型的中国古民居博物馆”,被古建筑研究专家誉为“活化石”“四朝建筑瑰宝村”。这些古建筑或有家谱记载,或有匾额、题刻,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
北斗七星半月形长乐古村是中国江南唯一帝王文化景区,传说朱元璋就是在这里得福、得道、得人、得天下,故也称长乐村为长乐福地。据说村中还留传着刘伯温流传下来的祈福礼斗仪式。同行的张进是摄影师也是向导,在他介绍下这些建筑更有了生命的气息。
人说有水的地方就有了灵气,村里的池塘一个接着一个,围着塘的是白墙黑瓦,飞檐翘角的建筑群。塘里的水清澈如镜,正是“面前小沼清如镜”,一样的白墙黑瓦,飞檐翘角被复制在水中,然塘边偶尔有女人洗衣,衣服搅动着平静的水面,一圈一圈的水波荡漾开去,水中的白墙黑瓦随着晃动。宋代叶适说的好“故园如镜水,日日抱村流。”是的,这里每个村都有塘,流淌着一首首生活的诗,这里幽庭狭巷,城墙楼台,蓝天碧水,见证者兰溪辉煌繁华的历史。
兰溪是一座充满生活气息的城。“凉月如眉挂柳湾,越中山色镜中看。兰溪三日桃花雨,半夜鲤鱼来上滩。”唐代诗人戴叔伦的《兰溪棹歌》把春夜兰溪江边的山水美景和渔民的欢乐心情描绘成了一幅春江月夜图,美轮美奂。可如今已是秋季,没机会看桃花雨了,但秋有秋的韵,更重要的是依然可以感受到兰溪人的生活气息。清晨天还没亮就出发,到游埠镇天色发白。这时天空飘着细细的雨丝,雨中走访,弄堂、窄巷、厢房、会馆、砖雕门罩、飞檐翼角,它们在雨色中像一幅幅水墨画,古朴而灵动。早茶是游埠镇的名片,顺着路牌穿过早市一拐弯就看到早茶街,街并不宽,两边的桌子与长条的凳子一字排开。来一杯当地的绿茶、再来点兰溪的酥饼、鸡蛋馃,别有一番滋味。尤其那用猪油和咸菜做成的酥饼,趁热咬一口,满嘴流油,齿颊生香。
镇上人们还保留着手工加工的活,虽然现代人用称并不多,这位大爷为了这份手艺,依然坚持用古法工艺手工做称。透过眼镜看他眼神专注而又严谨,一丝不苟的点量捻钻。他说做称一定要严谨,失之毫厘则会缺斤少两失去称的意义了。如今虽然用的不多了,也没人愿意做这门手艺了,但称的公平还需要,再说称代表着称心如意,这种心愿永远都需要。
兰溪是一座包容的移民之城,混合了不同的文化:徽派的建筑、福建早茶习惯、餐桌上东北人的豪爽、工作中江浙人的勤劳、善良、淳朴、企业家精神、李渔的休闲文化。在诸葛八卦村有一群学生散布在村中的各个地方,他们支着画架,用画笔留下美景又彼此成为别人的风景,写满岁月沧桑的诸葛后人与青春活力的学子同框却也相得益彰。兰福木业的赵总是本地人,她的工厂不大却是非遗传承基地,始终坚守着用传统古法、非凡匠心做家具。黄树森等一批在外面创业的企业家不忘乡情,念念不忘兰溪的发展,希望更多人认识兰溪。对我们这些外来的游客,兰溪人总会热情地给个微笑,还会配合我们摄影而调整角度。饭桌上更能看到兰溪人的性格特点,这时的兰溪人打开了话匣子,说着我们听不懂的方言,正是是应了李渔的那句“饮伴无多寡,贵在善谈”。
兰溪用深厚的历史渊源与文化底蕴,以楚楚动人的身姿吸引着天下众人的目光,让人们了解她,走近她,靠紧她,融入她,喜爱她。兰溪统战部长吴一成说兰溪人给兰溪的文化总结了“六气”:黄大仙仙气、诸葛亮灵气、李渔才气、赵四小姐秀气、兰花香气、长乐福气。我们没来得及见识全“六气”就踏上了回京的动车,只好留下遗憾,留下惦记。直爽好客的祝姐说,兰溪的春天更美,当漫山红艳艳的杜鹃与成片的黄灿灿的油菜花映衬白墙黑瓦才醉人!闭上眼睛想像一下,的确是美醉了,那就待到来年再来识兰溪! (姚咏梅)
本版摄影:薛义 张健 姚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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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姚咏梅,号素心,中外企业文化杂志社记者部主任、中国民主建国会会员、北京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摄影著作权协会会员、中国女摄影家协会会员、首都书画院副院长、北京市决策学学会理事、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理事、优雅Space联合创始人。
薛义,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新闻摄影学会会员、中国民俗摄影协会会员、新华社签约摄影师、民建北京市委文化委副秘书长、民建北京市委文化委摄影沙龙会长。
张健,北京凯德文化传媒公司总经理、中国民主建国会会员、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摄影著作权协会会员、中国广播电视摄影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