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人间草木知,“茶”即“人间草木”。在最美人间四月天,新茶陆续上市。从明前茶到雨前茶,喝杯春茶,用碧玉春水,调黄金甘露,整个春天都是你的。
绿茶素来以早为美,以新为贵。清明节前,气清景明,万物皆显。茶树经过一个冬天的蓄养,萌芽恰至最幼嫩的状态。此时采制的春茶叶芽细嫩,色翠香幽,加之产量稀少,备受茶客珍爱。
而到了谷雨前,气温升高,芽叶生长较快,积累丰富的养分,成为适宜的采制春茶的时节。明代许次纾在《茶疏》中谈到采茶时节时说:“清明太早,立夏太迟,谷雨前后,其时适中。”此时所得茶叶滋味鲜浓而耐泡,称得上茶中的上品。
茶为国饮,曾经在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时,国务院外事接待部门将兰溪下陈毛峰茶,作为礼品茶,以招待和赠送宾客。
绿茶烘青类的下陈毛峰,外形肥壮扁形成条,银毫遍布全叶,色泽黄绿透翠,叶底绿中呈黄,沏泡后即还其茶芽之原形,汤色碧绿如茵,清沏甘爽明亮,香气扑鼻,饮后有回甜,齿颊流香。
下陈村,位于兰溪市柏社乡。在峰峦雄伟的肇峰山山麓,四周有大山围护,形成一个小型盆地。每年三月中旬到四月中旬,下陈村村民陈永升最为忙碌。采茶、摊放、杀青、揉捻、炭火烘干等制茶工序一气呵成,保留茶叶的新鲜。鲜茶保鲜期短,上午采茶,下午制茶,若赶不及这新鲜,滋味便大打折扣。
“采茶,讲究一芽一叶,采摘最顶端的两片嫩叶。”接触茶叶大半辈子的陈永升介绍,下陈毛峰以明前茶为贵,茶叶摘得越多,第二年长得越好。采下茶叶稍晾数小时,便要高温炒茶,以保证茶叶的香气和青绿。陈永升家的一处茶山,处在肇峰山山麓,海拔800多米,山上没有路,采茶需沿着茶树间隙行走。茶山偏远,采摘期又只有一个月左右,茶农上山采茶,大都天微亮时分出门,多的时候一天能摘十多斤鲜叶。
下陈村每家每户都种有茶树,村民有的摘了新鲜的叶子卖给加工户,有的自己加工成茶叶拿去卖。春茶采摘期间,村里有个茶市,村民的茶叶大多在茶市上交易,不少外地人专门赶来购买,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陈永升带领着导报的“寻味小分队”,穿梭在层峦叠嶂间,体验了一把高山采茶瘾。一垄垄低矮的茶树漫山遍野,每垄茶树的间隙,就是山路,崎岖陡峭。阳光下的茶叶翠绿欲滴。在半山腰处,几位茶农背着篓子,戴着斗笠正忙着采茶。一摘一捻,嫩芽在指尖翻飞,手法娴熟。
摘下的叶子,凑近了闻,有丝缕清香,这香气在炒茶时,分外浓郁。一走进村民刘小华的炒茶场地,香气迎面扑来。一层层竹匾上晾晒着当天采摘下来的新鲜茶叶,流水线智能化的炒茶流程,让脱了水的茶叶,仍保持着鲜绿的色彩。
草木有气脉,茶有灵魂。遥想古人,一壶好茶,三五好友,坐而论道,对墨挥毫,雅致生活体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