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将至,兰溪市永昌街道的老街上,一家灯笼店的订单不断。一走进灯笼的制作间,满地堆放着灯笼的半成品,院子里晾晒着糊好纸的灯笼。75岁的灯笼匠孙志成和老伴忙着给灯笼糊纸、写字、上油。
孙志成制作灯笼的手艺是祖传的,从7岁起,他就跟着父亲学做灯笼。孙师傅做的灯笼属于竹篾灯,旧时每年春节,农户家谢年、上坟都会提着竹篾灯笼;或是提着灯笼到殿里祈福,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再有就是丧葬场合上使用。
虽然竹篾灯笼的竹篾框架是灯笼的基础,但在孙师傅眼中,灯笼上的字却是更为重要。“别看灯笼上的字不多,但每个字都不简单。而且灯笼有弧度,把字写得工整美观十分考验书法功力,学书法至少要三年时间。”孙师傅说,他从小喜欢书法、国画,写得多、画得多,具备一定的基础。在1987年兰溪首次书法大赛上,孙师傅的书法获得了三等奖。
写在灯笼上的字,以楷书为基础,笔画讲究横细竖粗,每个字都尽量靠上写,竖着看不拥挤。孙师傅随手挑出一只灯笼放在怀中,左手拿着灯笼,右手握毛笔,笔毫顺行,灯笼逆转,一气呵成。
孙师傅提起写完字的灯笼,上面写着“怀德堂”,从右往左,在堂字下面画有一个阴文的章,整体的字看起来具有对称美。“灯笼上写的大多是村庄的堂名,有的村有好几个堂名。”接触的多了,孙师傅一听堂名就知道顾客来自哪个村。
一盏灯笼要经过削竹篾片、编织灯笼架、糊灯笼纸、上字画、粘灯丝、上油等37道工序,分为内场和外场。“上了年纪后,手脚不利索,就把内场的工序分给了亲戚做,我和老伴负责外场,就是给灯笼糊纸、上字画、上油。”孙师傅说,给灯笼糊棉纸很讲究手法和顺序,沾有浆糊的笔刷需顺着竹篾的纹路刷,笔刷要倾斜,不然会将棉纸戳破。糊完纸的灯笼需在太阳下晾干,才能给灯笼上字画。
孙师傅说,上油是制作灯笼较为靠后的工序。从前用的油是自己煎的,用清油、桐油等透明的油按比例混合煎出来,刷在灯笼上,灯笼不仅很亮而且防雨。每盏灯笼要刷上三遍,每一遍都要等之前刷的风干后才能再刷一遍。现在,自制的油换成了油漆。
每家灯笼店,师傅不一样,做出的灯笼也各有特色。孙师傅的灯笼上,画有上下各四圈红绿交错的灯笼圈,和别家的不一样。由于工艺精湛,孙师傅制作的灯笼小有名气,兰溪的很多村庄举行活动,大都到孙师傅这里订制灯笼。
“每年下半年是扎灯笼的旺季,尤其临近过年。”孙志成说,“我的老伴和女儿都帮着我一起做,把制作竹篾灯笼的手艺传承下去。”
文/记者 沈冰珂 摄/记者 王萍